第51章 吃了五十一只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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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吃了五十一只妖呀
花棠向董吾控訴了戎游的惡行：“戎先生不講理！”
董吾笑得合不攏嘴, 一臉慈祥的看她：“你想我怎麽做？”
“別給他換搭檔，”花棠惡聲惡氣，“不跟我輪完搭檔, 他就永遠沒下一個搭檔。”
“好！”董吾甚至不願意猶豫一秒。
他後悔了。
在小花妖表現出想進妖怪辦的意圖那會兒, 他就應該破例招她進來，好好治一治戎游。
花棠心滿意足的走了。
戎游從他被人踩了一腳的事裏回了神，頭疼的按了按額角。
為什麽偏偏是花棠？
等他出去找人換搭檔時, 其他人眼神躲躲閃閃, 小聲說：“董老先生剛剛下了通知, 禁止給你換搭檔。”
戎游臉一黑。
他危險的半瞇起眼，打量眼前的妖怪。
那豹妖渾身一哆嗦, 咽了咽口水飛快道：“董先生還說不準你隨意擄人去做任務, 你要這麽幹的話，就不讓花棠在妖怪辦繼續工作了。”
“……”
豹妖要嚇死了, 兇獸的眼神好踏馬的恐怖。
戎游盯了幾眼他們, 抿著唇朝樓上走去。
許久之後, 樓下傳來此起彼伏的喘氣聲。
“我剛剛以為要被殺掉了。”豹妖淚流滿面。
還有人喃喃：“居然真的有用。”
當然有用了。
董吾成功拿捏住了戎游, 他見到一臉陰沈的人時一點不意外：“來了啊。”
“理由。”
戎游的唇角抿成了一條直線，漆黑的眼睛鎖定董老先生。
“什麽理由？”董吾裝傻, 迎上戎游的視線，又裝恍然大悟的模樣：“哦, 我拿小花妖挾制你的事嗎？是她要我這麽幹的。”
董吾鍋一甩：“她不讓我給你換搭檔，我思前想後, 只有這一個辦法。”
看, 確實很奏效。
戎游按住額角：“她不合適。”
“她哪不合適了？你跟她關系不是還不錯嘛？”董吾納悶了。
戎游默了幾秒, 遲疑道：“她萬一被不小心波及到……”
“戎游，你要清楚, 她既然能進妖怪辦，肯定擁有一定自保的能力，更何況植物系妖怪天生就比其他妖怪更懂得趨吉避兇……”董吾說著，話音一止。
他和戎游四目相對，戎游的眼神分外冷漠。
“……好吧，她作為一個植物系小妖怪，還挺不合格的。”
真要趨吉避兇，哪還能跟戎游搭上交情。
一個小花妖，給兇獸塞牙縫都不夠。
“但她不也由你親自教過一段嗎，這你對她都不放心？她要是聽了，肯定會更生氣。”
董吾見他無話，替小花妖乘勝追擊：“你姑且就帶她去一次。”
戎游啞然。
董吾見他眉頭緊鎖：“你還擔心什麽？”
戎游還是不說，只抱以沈默抗拒的姿態，良久，他斂下眼睫：“我不想她害怕我。”
戎游的聲音很輕，夾雜著一抹他本人都陌生的緊張。
***
花棠如願以償，卻也和炸毛小貓似的繃著小臉，噔噔噔的走向戎游。
好像洩一股氣就是輸了。
她的情緒都寫在臉上，戎游垂眸掃了幾眼，牙癢得緊，遏制住揉亂她頭發的念頭，同樣冷淡道：“走吧。”
“好。”
兩人一前一後的出發。
戎游已經習慣了有小花妖在時嘰嘰喳喳的情形，等花棠不再挑起話題時，兩人間的氛圍充斥著詭異的寂靜。
“……”
戎大兇獸又煩了。
“待會我一個人過去，你在這裏待著。”
到了目的地，戎游提前囑托花棠。
花棠微微睜大眼眸：“不要，我也要去，我還要做記錄。”
她揚了揚手中的記錄本，戎游掃過，薄唇抿直成一條直線：“我會記下的，到時候幫你記錄。”
花棠歪了下腦袋，渾然不知戎游這話要撂到妖怪辦其他人耳朵裏會掀起怎樣的巨大波瀾：“不要，我要自己記。”
戎游與她對視幾秒，錯開視線：“隨你。”
這一次的任務對象是一個名為誅天的組織，這組織蝸居在妖怪辦不曾顧及到的大洋北方，幾年間行事未過於出格，妖怪辦便也一直騰不出手收拾它。
直到最近妖怪界頻繁發生暴動，這組織也按捺不住，趁著亂兒在人類社會搞起邪x教，弄出幾起驚駭的活祭事件，其組織更在人類社會掀起一陣恐慌。
處理誅天刻不容緩，且他們做的事已經觸犯了妖怪辦的底線，妖怪辦一邊派成員解決隱匿在人類中的誅天成員，一邊派戎游來抄老家。
花棠盡職盡責的念述情報：“調查報告顯示，誅天的頭目是一只烏鶇，妖齡五百年以上。”
烏鶇，其外形和烏鴉蠻像，但叫聲卻是一個天一個地，地是烏鴉，天是烏鶇，它們叫聲尤其清脆，甚至還會模擬其他的聲音，它們是一類極其擅長音律攻擊，會偽裝迷惑的妖。
花棠擡起頭：“妖怪辦建議我們混入其中，調查到組織全部成員名單和背後有沒有其他勢力推動後再清剿。”
戎游略一垂眼，半晌按了按額角：“依你說的辦。”
戎游過去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曾見過委托上的那一行小字，只是他一貫忽略不看。
按他自己的想法來說，先殺後搜不也一樣能達成目標嗎？
效率會快很多。
還不必思考怎麽偽裝才能不露餡。
只是……
戎游掃過少女專註的小臉，抿直唇角。
這是花棠第一次涉險危險系數極高的任務，她的註意力高度集中，一時半會沒發現戎游聽了太多東西麻木的眼神。
妖怪辦抓了不少誅天的成員，他們既然提供了偽裝混入裏面的建議，自然也是選了最貼切兩個人扮演的妖怪，還順帶提供了從被抓妖怪嘴裏嚴刑拷打出的誅天其他成員信息。
花棠取出兩個誅天小妖的照片，抽出一個給戎游，自己則變幻成另一個。
幾秒後，花棠腦袋多出一對毛茸茸的白色熊耳，個頭高躥了一截，眼珠也演變成了純黑色。而戎游的扮相無太大改變，只是眉眼發生了變化，五官具化成愈發筆挺，輪廓也更近西方。
花棠低頭看了看自己，審視了一番很滿意。
她再一扭頭，看到戎游頗敷衍的偽裝，頓了兩秒：“戎先生，資料裏沒有提到那黑羽大王的智商有問題。”
戎游：“？”
少女真摯的問：“你覺得這幅模樣能騙的過誰啊。”
殺氣和不經意間自然流露的傲慢，怎麽看都不好惹。
戎游哽了一下，俊美面龐上的神情變得覆雜，他深深地看了小妖怪一眼，斂起黑眸裏的神色。
花棠完全不知道，戎游前一刻還在擔心這次任務會不會讓她生出畏懼，這一刻的想法已經變成這麽大膽的小妖怪，是該懂得什麽叫害怕了。
重新審視了一番，兩人踏入誅天組織的結界。
許是誅天組織的地點定在冰霜遍布的北地，組織的地盤特別大。
花棠像個好奇寶寶，克制不住亂飄的小眼神，可惜走了半晌，仍然連個活妖都沒見著。
北地分外寒冷，縱使是妖也禁不住這樣的天氣，花棠沒一會兒就打起了哆嗦。
好冷！
花棠蓄著妖力準備給自己升溫，忽地一道熱源籠罩下來，她一楞，擡頭望向釋放妖力的戎游。
戎游錯開視線，梆梆硬道：“我冷。”
簡潔又冷酷的兩個字莫名透露出一些虛偽，花棠心臟跳快了一秒，神情亦是呆頭鵝一樣訕訕，小聲地“哦”了一下。
花棠低著腦袋，跟在戎游身後走了一陣，眼前的人頓住腳步：“溫度怎麽樣？”
較為低沈的聲音猶如一縷風擦過花棠的耳尖，花棠局促地抿了下嘴巴：“還、還好。”
“嗯。”戎游的視線從少女泛紅的臉頰掠過，緩緩呼出溢積了許久的濁氣。
他沒弄過這個，只是一路時不時的瞥一眼小花妖的狀態，發覺她冷後才施展生疏的手法。
花棠的註意從任務挪到了戎游身* 上，男人的視線一向極具存在感，她不是沒被戎游盯著看過。
但這一次和過去不同。
花棠說不上哪裏的不同，硬要講的話，那就是她連呼吸也變得緊張了起來。
兩人間微妙的氛圍沒有持續太久，一陣颶風猛的襲來，花棠蓄起妖力要抵抗，下一秒卻眼前一花，被男人拎著閃電般地移出妖力的攻擊範圍。
戎游放下少女，冷眸掠向妖力源處。
“我當誰呢，原來是你們？”
一道清爽的聲音傳出，颶風卷起的雪沫散去，一襲黑衣的男人走了出來。
男人的個子很高，臉龐清秀，可因為軀體過於圓潤，讓他看上去沒什麽危害。
男人望了望花棠和戎游的後面，露出疑惑：“怎麽只有你們，其他的人呢？”
花棠妖力蓄了一個寂寞，她沈默了兩秒，才看向說話的人。
妖怪辦有專業的審問成員，他們從誅天受捕的妖怪嘴裏套到了一部分成員的情報，花棠提前做了詳盡的準備工作，很快就將眼前的男人與情報對上信息。
花棠本意是想更貼合扮演者，可是……
她瞟了一眼努力收斂，但仍然氣勢洶洶的戎先生。
“……”
老老實實的扮演可能會露餡。
電光石火之間，花棠改動了策略。
“出大事了。”
‘小熊妖’氣急敗壞的開口：“妖怪辦抓了幾個人，接下來肯定會調查我們，我要去見大王。”
花棠話裏的信息過於龐大，黑衣男神情一變，顧不得去思索眼前兩人的異常：“妖怪辦發現了？”
“你要我說幾遍，”花棠作出不耐煩的模樣，擡腳就要硬闖，“我要趕緊把這件事告知大王。”
不料黑衣男還是攔住她。
花棠提起心臟，黑衣男道：“冷靜點，你們忘了嗎，今天大王要去拜見那一位。”
“！”
花棠松下沒暴露的那一口氣，隨即發現對方爆了一個大料。
要怎麽把話套出來呢？
這個念頭在腦海之中一閃而過，還不待花棠有主意，疾風掠過掀起碎發，她微微睜大眼睛——
戎游倏然間暴起，以黑衣男無法反應過來的速度，扼住了他的脖頸。
戎游蒼白的手背上暴起青筋，洶湧的殺意湮沒黑衣男，黑衣男從說完話到被擒只有兩三秒的時間，堪堪發出一聲痛呼。
“大王去見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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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棠向董吾控訴了戎游的惡行：“戎先生不講理！”
董吾笑得合不攏嘴, 一臉慈祥的看她：“你想我怎麽做？”
“別給他換搭檔，”花棠惡聲惡氣，“不跟我輪完搭檔, 他就永遠沒下一個搭檔。”
“好！”董吾甚至不願意猶豫一秒。
他後悔了。
在小花妖表現出想進妖怪辦的意圖那會兒, 他就應該破例招她進來，好好治一治戎游。
花棠心滿意足的走了。
戎游從他被人踩了一腳的事裏回了神，頭疼的按了按額角。
為什麽偏偏是花棠？
等他出去找人換搭檔時, 其他人眼神躲躲閃閃, 小聲說：“董老先生剛剛下了通知, 禁止給你換搭檔。”
戎游臉一黑。
他危險的半瞇起眼，打量眼前的妖怪。
那豹妖渾身一哆嗦, 咽了咽口水飛快道：“董先生還說不準你隨意擄人去做任務, 你要這麽幹的話，就不讓花棠在妖怪辦繼續工作了。”
“……”
豹妖要嚇死了, 兇獸的眼神好踏馬的恐怖。
戎游盯了幾眼他們, 抿著唇朝樓上走去。
許久之後, 樓下傳來此起彼伏的喘氣聲。
“我剛剛以為要被殺掉了。”豹妖淚流滿面。
還有人喃喃：“居然真的有用。”
當然有用了。
董吾成功拿捏住了戎游, 他見到一臉陰沈的人時一點不意外：“來了啊。”
“理由。”
戎游的唇角抿成了一條直線，漆黑的眼睛鎖定董老先生。
“什麽理由？”董吾裝傻, 迎上戎游的視線，又裝恍然大悟的模樣：“哦, 我拿小花妖挾制你的事嗎？是她要我這麽幹的。”
董吾鍋一甩：“她不讓我給你換搭檔，我思前想後, 只有這一個辦法。”
看, 確實很奏效。
戎游按住額角：“她不合適。”
“她哪不合適了？你跟她關系不是還不錯嘛？”董吾納悶了。
戎游默了幾秒, 遲疑道：“她萬一被不小心波及到……”
“戎游，你要清楚, 她既然能進妖怪辦，肯定擁有一定自保的能力，更何況植物系妖怪天生就比其他妖怪更懂得趨吉避兇……”董吾說著，話音一止。
他和戎游四目相對，戎游的眼神分外冷漠。
“……好吧，她作為一個植物系小妖怪，還挺不合格的。”
真要趨吉避兇，哪還能跟戎游搭上交情。
一個小花妖，給兇獸塞牙縫都不夠。
“但她不也由你親自教過一段嗎，這你對她都不放心？她要是聽了，肯定會更生氣。”
董吾見他無話，替小花妖乘勝追擊：“你姑且就帶她去一次。”
戎游啞然。
董吾見他眉頭緊鎖：“你還擔心什麽？”
戎游還是不說，只抱以沈默抗拒的姿態，良久，他斂下眼睫：“我不想她害怕我。”
戎游的聲音很輕，夾雜著一抹他本人都陌生的緊張。
***
花棠如願以償，卻也和炸毛小貓似的繃著小臉，噔噔噔的走向戎游。
好像洩一股氣就是輸了。
她的情緒都寫在臉上，戎游垂眸掃了幾眼，牙癢得緊，遏制住揉亂她頭發的念頭，同樣冷淡道：“走吧。”
“好。”
兩人一前一後的出發。
戎游已經習慣了有小花妖在時嘰嘰喳喳的情形，等花棠不再挑起話題時，兩人間的氛圍充斥著詭異的寂靜。
“……”
戎大兇獸又煩了。
“待會我一個人過去，你在這裏待著。”
到了目的地，戎游提前囑托花棠。
花棠微微睜大眼眸：“不要，我也要去，我還要做記錄。”
她揚了揚手中的記錄本，戎游掃過，薄唇抿直成一條直線：“我會記下的，到時候幫你記錄。”
花棠歪了下腦袋，渾然不知戎游這話要撂到妖怪辦其他人耳朵裏會掀起怎樣的巨大波瀾：“不要，我要自己記。”
戎游與她對視幾秒，錯開視線：“隨你。”
這一次的任務對象是一個名為誅天的組織，這組織蝸居在妖怪辦不曾顧及到的大洋北方，幾年間行事未過於出格，妖怪辦便也一直騰不出手收拾它。
直到最近妖怪界頻繁發生暴動，這組織也按捺不住，趁著亂兒在人類社會搞起邪x教，弄出幾起驚駭的活祭事件，其組織更在人類社會掀起一陣恐慌。
處理誅天刻不容緩，且他們做的事已經觸犯了妖怪辦的底線，妖怪辦一邊派成員解決隱匿在人類中的誅天成員，一邊派戎游來抄老家。
花棠盡職盡責的念述情報：“調查報告顯示，誅天的頭目是一只烏鶇，妖齡五百年以上。”
烏鶇，其外形和烏鴉蠻像，但叫聲卻是一個天一個地，地是烏鴉，天是烏鶇，它們叫聲尤其清脆，甚至還會模擬其他的聲音，它們是一類極其擅長音律攻擊，會偽裝迷惑的妖。
花棠擡起頭：“妖怪辦建議我們混入其中，調查到組織全部成員名單和背後有沒有其他勢力推動後再清剿。”
戎游略一垂眼，半晌按了按額角：“依你說的辦。”
戎游過去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曾見過委托上的那一行小字，只是他一貫忽略不看。
按他自己的想法來說，先殺後搜不也一樣能達成目標嗎？
效率會快很多。
還不必思考怎麽偽裝才能不露餡。
只是……
戎游掃過少女專註的小臉，抿直唇角。
這是花棠第一次涉險危險系數極高的任務，她的註意力高度集中，一時半會沒發現戎游聽了太多東西麻木的眼神。
妖怪辦抓了不少誅天的成員，他們既然提供了偽裝混入裏面的建議，自然也是選了最貼切兩個人扮演的妖怪，還順帶提供了從被抓妖怪嘴裏嚴刑拷打出的誅天其他成員信息。
花棠取出兩個誅天小妖的照片，抽出一個給戎游，自己則變幻成另一個。
幾秒後，花棠腦袋多出一對毛茸茸的白色熊耳，個頭高躥了一截，眼珠也演變成了純黑色。而戎游的扮相無太大改變，只是眉眼發生了變化，五官具化成愈發筆挺，輪廓也更近西方。
花棠低頭看了看自己，審視了一番很滿意。
她再一扭頭，看到戎游頗敷衍的偽裝，頓了兩秒：“戎先生，資料裏沒有提到那黑羽大王的智商有問題。”
戎游：“？”
少女真摯的問：“你覺得這幅模樣能騙的過誰啊。”
殺氣和不經意間自然流露的傲慢，怎麽看都不好惹。
戎游哽了一下，俊美面龐上的神情變得覆雜，他深深地看了小妖怪一眼，斂起黑眸裏的神色。
花棠完全不知道，戎游前一刻還在擔心這次任務會不會讓她生出畏懼，這一刻的想法已經變成這麽大膽的小妖怪，是該懂得什麽叫害怕了。
重新審視了一番，兩人踏入誅天組織的結界。
許是誅天組織的地點定在冰霜遍布的北地，組織的地盤特別大。
花棠像個好奇寶寶，克制不住亂飄的小眼神，可惜走了半晌，仍然連個活妖都沒見著。
北地分外寒冷，縱使是妖也禁不住這樣的天氣，花棠沒一會兒就打起了哆嗦。
好冷！
花棠蓄著妖力準備給自己升溫，忽地一道熱源籠罩下來，她一楞，擡頭望向釋放妖力的戎游。
戎游錯開視線，梆梆硬道：“我冷。”
簡潔又冷酷的兩個字莫名透露出一些虛偽，花棠心臟跳快了一秒，神情亦是呆頭鵝一樣訕訕，小聲地“哦”了一下。
花棠低著腦袋，跟在戎游身後走了一陣，眼前的人頓住腳步：“溫度怎麽樣？”
較為低沈的聲音猶如一縷風擦過花棠的耳尖，花棠局促地抿了下嘴巴：“還、還好。”
“嗯。”戎游的視線從少女泛紅的臉頰掠過，緩緩呼出溢積了許久的濁氣。
他沒弄過這個，只是一路時不時的瞥一眼小花妖的狀態，發覺她冷後才施展生疏的手法。
花棠的註意從任務挪到了戎游身* 上，男人的視線一向極具存在感，她不是沒被戎游盯著看過。
但這一次和過去不同。
花棠說不上哪裏的不同，硬要講的話，那就是她連呼吸也變得緊張了起來。
兩人間微妙的氛圍沒有持續太久，一陣颶風猛的襲來，花棠蓄起妖力要抵抗，下一秒卻眼前一花，被男人拎著閃電般地移出妖力的攻擊範圍。
戎游放下少女，冷眸掠向妖力源處。
“我當誰呢，原來是你們？”
一道清爽的聲音傳出，颶風卷起的雪沫散去，一襲黑衣的男人走了出來。
男人的個子很高，臉龐清秀，可因為軀體過於圓潤，讓他看上去沒什麽危害。
男人望了望花棠和戎游的後面，露出疑惑：“怎麽只有你們，其他的人呢？”
花棠妖力蓄了一個寂寞，她沈默了兩秒，才看向說話的人。
妖怪辦有專業的審問成員，他們從誅天受捕的妖怪嘴裏套到了一部分成員的情報，花棠提前做了詳盡的準備工作，很快就將眼前的男人與情報對上信息。
花棠本意是想更貼合扮演者，可是……
她瞟了一眼努力收斂，但仍然氣勢洶洶的戎先生。
“……”
老老實實的扮演可能會露餡。
電光石火之間，花棠改動了策略。
“出大事了。”
‘小熊妖’氣急敗壞的開口：“妖怪辦抓了幾個人，接下來肯定會調查我們，我要去見大王。”
花棠話裏的信息過於龐大，黑衣男神情一變，顧不得去思索眼前兩人的異常：“妖怪辦發現了？”
“你要我說幾遍，”花棠作出不耐煩的模樣，擡腳就要硬闖，“我要趕緊把這件事告知大王。”
不料黑衣男還是攔住她。
花棠提起心臟，黑衣男道：“冷靜點，你們忘了嗎，今天大王要去拜見那一位。”
“！”
花棠松下沒暴露的那一口氣，隨即發現對方爆了一個大料。
要怎麽把話套出來呢？
這個念頭在腦海之中一閃而過，還不待花棠有主意，疾風掠過掀起碎發，她微微睜大眼睛——
戎游倏然間暴起，以黑衣男無法反應過來的速度，扼住了他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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